<1998年首次邂逅小黃>
從1998年第一次在野外看到小黃以來,已經過了22個年頭,也因為小黃的機緣,我在2008年結識了余大哥,展開了超過10年的尋蘭探險,也跟助理偲嫣和太魯閣族勇士BUYA有過幾次刻骨難忘的探勘行程,這些歷程都跟今天聽到七匹狼的老歌永遠不回頭一樣,成為我生命中重要的經歷。
我喜歡暱稱當時學名黃花喜普鞋蘭為小黃,後來小黃中文學名定名為寶島喜普,小黃是臺灣4種原生喜普鞋蘭中唯一開黃花的,也是分布最狹隘、族群最小的,1930年由瀨川孝吉首次採集,並於1933年由正宗嚴敬發表於臺灣博物學會會報(Transactions of the Natural History Society of Formosa) ,此後60多年未曾有野外採集紀錄。
1998年在研究室數日的採集之旅中無意間見到開花個體,頗為驚艷,還記得當時邊採邊藏標本,學長在跋涉3日後想直接從西部回台北,我堅持回頭取回我的小黃標本,那一晚走到晚上7-8點學妹還哭了起來,也是頗為難忘。2005年前後小黃因為媒體無意中的披露,被植物獵人盯上,當時已知的唯一棲地族群被採集一空,加上後來該地區發生大規模崩塌,小黃幾近滅絕。
<喜歡長在危崖的小黃>
臺灣的喜普鞋蘭多半分布在陡峭的東部山區,少數見於南投新竹臺中山區,因為長期的商業採集,幾乎只見於需靠步行多日才能到達的山區,2010年我啟動了台灣4種喜普鞋蘭的保育計畫,希望以無菌播種的方式來復育喜普鞋蘭,不過在執行計畫3年後,我除了更加了解福爾摩沙山林之美以外,也體悟到人類妄想以一己之力來拯救一個物種是多麼自大而又徒勞無功的想法,野生蘭生機盎然本不需要人類協助才能生存,只要棲地不被過度開發、人為商業採集,自能世代長久繁衍。
<2010年用RFID晶片追蹤小喜普的物候>
多年以來,每年的春天3-4月就是我跟余大哥約定好去搜尋小黃的季節,每次都搞得自己傷痕纍纍,有很多的假消息來源但也只能靠自己的雙腳去證實,而10多年來觀察下來,我發現目前已知的兩個棲地,小黃的族群越來越小,也幾乎不見結實的個體,顯然是因為族群太小無法自然繁衍,我很煩惱不過說實在也無能為力,直到今年在一個新發現的棲地,我見到繁殖力旺盛的較大族群,心中很是高興也放下心來。
太好了小黃不會絕種了!! 那我以後春天就可以輕鬆耍廢不用去爬中級山被螞蝗咬了喔耶!!
說不定小黃從來就自己可以照顧自己,都是我一廂情願而已哈哈哈。
我在樹冠層生態系裡假裝是一份子(羅教練攝影)
某次演講中有聽眾問到,你是因為喜歡爬樹而爬嗎? 進而享受樹上的風景?
我說我是因為想要知曉樹上的世界而爬,不必要的話我是不爬樹的。
不知道我的回答是否讓聽者失望,不過我在回答的時候絕對是真心誠意的。
自從20幾歲出頭大學畢業,第一次跟研究所前輩造訪福山植物園,不知道為什麼被附生植物魅惑以後(生長在樹冠層上、未與地面土壤接觸的植物),其後每次我看到一棵樹,尤其是肉眼看不透的巨木,或複雜的樹冠結構,我就克制不了自己想要攀上去一探究竟的衝動。
研究附生植物的人都知道,老樹跟小樹上面的光景很不同,如同長者隨生命歷程所累積的智慧一樣,一棵樹隨著歲月流逝,樹冠層裡隨著時間建構的生態系也會越來越複雜,你沒看錯,生態系,對我來說,一棵樹就是一個生態系,裡面充滿了我想解釋卻還不能完全明瞭的生態運作,樹冠層裡從肉眼無法分辨的真菌、藻類,到較為原始的地衣、苔蘚,然後結構比較複雜的微管束附生植物社群的建立,當樹冠層夠大、累積的土壤越多之後,有時候森林地表的一些植物、甚至是小喬木也會在這裡陸續出現,然後無脊椎動物、昆蟲、兩棲類也跟著進駐,最後吸引了哺乳類、鳥類等大型動物來造訪。
一棵樹很可以是一個生態系。
前提是它存在的時間夠久,抵擋得住天災、病害,以及人類的砍伐的話。
佛說: 「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意味著當心境參透後,一花一木便可以成為整個世界而滿足;雖然我是個俗事纏身的俗人,然而在樹冠層靜靜觀察這個自成一格的小生態的時候,很容易感受到到片刻寧靜的喜悅,想到樹枝上這薄薄的一層有機質,支撐著整個樹冠層上脆弱的生態系,又是花上多少年的歲月,一點一滴的塵土累積起來的啊?
老子說: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想必這個道,便是天地運作的道理,也就是生態。一棵樹的生態系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構建,有時因外在的干擾而留下痕跡,譬如說巨木上的雷擊焦痕;有時因為氣候事件而改變,譬如說被暴風雨折損的枝條;甚至因為千年難得一見的氣候事件而打掉重練,譬如說隨著颱風風災而整片滑落的山壁跟樹林。
而森林生態學家就是根據這些蛛絲馬跡,去解讀、去推測、去證實,以想像力、以實驗、以觀察,在有限的生命時間中、試著解釋生態系運作的方式,描述目前我們所看到的樣貌是如何生成? 未來又有可能如何變化?
或許我的工作無法現在就幫國家經濟增加幾個GDP,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這個島嶼的森林原本是多麼美麗,然後我們希望它能夠繼續美麗下去,需要我們怎樣的努力,去呵護它,其實也沒有這麼困難,有時候只是一種取捨而已,當你捨去一些俗世的慾望,然後或許就可以達到「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的大確幸了。
上個月我在台灣目前第一高的台灣杉下看見初生的幼苗,翠綠的幼苗不足10公分、長在溪溝邊薄薄的苔蘚上,如果我們走動不注意就會把它踩死了,也或者下一季的颱風、暴雨降在這裡、溪溝氾濫,幼苗就會會沖走了,所以是怎樣的幸運? 跟怎樣漫長的歲月累積? 我面前的這株台灣杉能夠長到目前73公尺的高度? 在它的樹冠上又能夠如此的累積如此繁茂的附生植物、以及與之共存的小生態系?
我還無法理解,因為那實在超出我有限的想像太久太多太大了!
不過跟有些地球上現存的樹一樣古早的老子、在兩千年前說過:「合抱之木,生於毫末;九層之台,起於累土;千里之行,始於足下」,或許我們從這個世紀才開始了解跟研究這些巨木也不晚,畢竟萬事起頭難、有開始才會有結果(吧)。
想必是一個皎潔的月夜,魯凱族的獵人在溪谷紮營、烤火喇賽,不經意沿著營地旁的台灣杉往天空看,發現一輪明月高掛在樹頂上,不禁脫口而出: 撞到月亮的樹!
以上是個人心中導演的小劇場,不準的話也請勿追究 XDDD,不過烤火的時候可以想很多事,有些是比較正經的,譬如說筆者就常常在思考,到底身為巨木的感覺是什麼? 為什麼它們要不停的長高? 長高有什麼好處跟壞處? 長高又需要什麼條件來配合呢?
<棲蘭67公尺高的台灣杉巨木--大白>
樹跟人不一樣,它們長高的原因絕不是因為高富帥比較好找馬子 XDDD。身為森林裡最高的樹有些優勢,可以想像到的是長得比鄰居高的話,樹冠層也比較高,可以接收到更多陽光(能量來源),然後阻擋鄰樹的陽光害他們長不高(吃不飽),長越高就離林下的那些魯蛇越遠,遠離那些煩人的藤本植物,不幸發生森林火災也比較不會被燒到重要器官(葉芽花果),此外種子跟花粉從更高的地方散布的話也可以傳得更遠,保證它們優秀的孩子傳遍天下。
不過長高當然不會只有好處,不然大家都比賽長高就好了,就跟NBA的球員一樣,如果長很高伸手直接灌藍就可以贏球的話,那找五個姚明組隊就拿冠軍了,NBA的比賽當然不是這樣玩的,森林裡的樹木花草看似靜靜的很peace,其實暗潮洶湧競爭激烈的很,可不輸NBA的比賽。
<還差一點就撞到月亮的樹>
一棵下定決心長高高的樹面對的挑戰包含生理與物理層面,基本上要維持高大的體形就十分耗能,畢竟大個子每天的伙食費就比小個子多很多,就算水分跟陽光都不缺乏,要將水分跟養分傳輸到全身的枝條跟葉片可是一點都不輕鬆,更何況長得高、體重變重,光是支持幾百噸的木材重量、維持挺立就是個難題,舉例來說,高個子的運動員在場上就是容易重心不穩,扭到腳踝膝蓋的機率也比較高點。
身為森林裡最高的樹,還有雷擊的風險,是當仁不讓的避雷針 XDDD,此外高樓層風景雖好,若是遇到颱風,那首當其衝的狂風暴雨也是很恐怖的。
<雲霧滋養的台灣杉避免過度水分喪失>
過去有許多科學家提出限制樹高的因子,譬如說水分跟養分傳輸的高度限制等等,但在木質藤蔓身上卻觀察不到這等限制,近年來科學家也發現有證據顯示,長在霧林帶的巨木能夠以葉部氣孔吸收空氣中的水氣,所以水分傳遞或許不是最大的限制因子。
巨木多半生長在谷地,除了水源充足以外,可能也是因為比較避風所致,科學家也發現,多樹的巨木呈現圓柱狀的樹形而不是傘形,譬如說大部分的針葉樹跟桉樹,也因此這一類的樹成為世界上的主要造林樹種,因為它們能在比較短的時間內累積比較多的木材,致力於長高而非橫向發展,也適合造林生產需要。
<全世界有超過70公尺以上巨木分布的地區,資料來源: https://doi.org/10.1111/j.1469-8137.2012.04359.x>
檢視世界上有超過70公尺以上巨木分布的地區,其實十分分散,多半在沿海的潮濕地區,或是東南亞的赤道無風帶,那裏有著名的龍腦香科巨木,就是過去常做為廉價建材的柳桉木。
台灣可說是東亞唯一有超過70公尺巨木分布的北界(緯度最高),有學者推測現今巨木分布的地區跟第4紀冰河期的活動相關,因為溫暖的洋流在冰河期使島嶼成為巨木的避難所,也因此在某些緯度較高的地區,譬如說美國西北大西洋沿岸、紐西蘭跟塔斯馬尼亞,至今存在著許多超高巨木,若是將這些樹拿到西歐去種,有些還比原生地長得快,但歐洲的巨木可能在冰河時期滅絕了。
<美麗的丹大、中央山脈核心區的巨木森林>
全世界的樹高分布,整體來說還是呈現緯度越低、樹高越高的趨勢,科學家跟據簡單的能量平衡的模式,去推測樹高生長,簡單來說,當樹變得越高,維持生命所需要的能量越高,生長就會變慢,當溫度越高生長率越高,維持生命所需的的能量也變高,而兩者平衡時就是一棵樹生長的極限,根據模式顯示,如果在溫度恆定、而諸如土壤等養分因子不成為限制因子的情況下,攝氏13度是最適合樹長高累積木材的溫度。
沒想到小小樹高也蘊含著大大的生態學問吧? 想要知道更多的話,請於今年12月13日來台南參加巨木地圖發表會吧~
發表會報名連結: https://bit.ly/2PoWdNY
<位於花蓮光復甘蔗田廢耕後的平地森林園區>
如果你打開google map的衛星地圖,沿著台九線從花蓮市一路往南,你會發現到了光復鄉的時候,整個縱谷平原忽然縮小狹窄,也變得特別綠,這條綠帶銜接著中央山脈跟海岸山脈,也就是大農大富平地森林園區的所在地,2017年,我們在林務局託管的、廢耕超過20年的台糖甘蔗園造林地,設計了一塊約0.6公頃的食物森林,研究食物森林做為野生動物生態廊道,採用自然農法兼顧農業生產的可能性。
<大農大富平地森林,在衛星照片上,顯示是一條銜接中央山脈跟海岸山脈的綠帶>
所謂的食物森林,說起來也並不複雜,其實就是參考天然森林裡、植物的多層次分布,來設計作物的多層次配置,以求在有限的空間裡得到最大的收穫率,跟天然林一樣通常都會有喬木層、灌木層跟草本層,甚至可以種植藤本作物跟真菌類分解者(香菇),更高明的設計還考慮作物之間的相生相剋,譬如說一開始使用草本或匍匐的豆科藤本來抑制雜草,而某些香草類的作物則可以抑制害蟲等等,其實在遠古時代,很多部落都是採用這樣的種植方法,一方面不需要太多的人力維護,另一方面也難發生大面積單一作物常見的病蟲害。
<富含層次的天然森林>
然而食物森林當然不可能都只有好處,譬如說不耕耘也沒有施用化學肥料的話,作物的生長較慢,也無法一次生產大量品質相同、同種類的作物,很難符合目前市場經濟的運作型態,然而大農大富平地森林既然隸屬於公部門,比較沒有經濟生產的壓力,如果能配合中央山脈生態廊道的建置,以食物森林與自然農法為主題切入,結合木本植物與草本作物共同經營下的立體化糧食生產體系,規劃適合台灣亞熱帶區域、都市林與山坡地的森林食園架構,發展具本土特色的食物森林,以自然農法達到兼顧棲地保育與農作物生產的目標,應該是一個值得嘗試的經營方向。
<位於月池附近,黃色三角形就是本試驗地>
於是在2017年,我們選擇了一塊0.6公頃的基地,這塊基地原本是河道旁的沖積地,土壤的含石率較高,暴雨時亦有可能成為行水區域,但位於野生動物喜好用來穿越公路的河道旁,動物的使用頻率較高,當時是造林1-2年的草生地(地被草本調查約42種),上木為稀疏的4-5公尺高的烏心石、黃連木、榔榆等樹種。
為了快速成林,最後決定先採用適合花蓮氣候的香蕉做為主體,以蔽蔭其它的果樹如波羅蜜、麵包樹、蘋婆、龍眼小苗的後續生長,選用花蓮當地的食用香蕉種源約10種以及野生台灣芭蕉建置上木,地被層則配合過去筆者的試驗、林下作物建議清單來選種,此外亦參考台南農改場所建議的果園草生栽培草種進行試種。
<初期所收集的10種香蕉苗木,將近150株>
於是分別在2017年的9月過後、東北季風的雨季開始之際,辦理2次食物森林工作坊,共栽種了80種作物,將近500棵苗株,初期仍不定期砍草,但希望未來能夠達到短草與長草鑲嵌的地景,用最少的維護人力,達到不需人工砍草的短草皮自然演替狀態,這也是食物森林的終極目標、野生動物最喜歡的棲地環境。
<參與食物森林工作坊作物栽種實作的在地志工團>
<食物森林林下所栽種的香草園>
<香蕉苗木在既有造林木下的栽植情形>
<被野豬啃食的香蕉樹>
一如我們所願,香蕉在東北季風雨水的滋潤下快速的生長,不過在2018年跟2019年的春秋季,不時有野豬群來訪,也啃食傾倒了不少香蕉樹,其實野豬並不會摧毀整個蕉園,一叢香蕉只要留下不定芽都還會繼續生長。
有了香蕉的犧牲,其它的果樹跟香草倒是長得不錯,過去常被偷竊的台灣天仙果(羊奶頭),由於混生在高雜草中不但都沒有被偷,還結實纍纍,而正如筆者觀察,花蓮南部比較偏向地中海氣候,試驗地柑橘類長得不錯,腰果樹也長得格外健康,於是後期我們又栽種了無花果等苗木。
<園區收成肥美的蘋果蕉>
終於食物森林也屆滿兩年了,香蕉樹倒了又長,長了又倒,終於在今年陸續收成肥美的果實,被野豬汰選過的香蕉異常肥美,同事說野豬也是盜亦有道 XD,此外自然農法種植的土壤跟慣行農法比較,便是充滿著微生物的蓬鬆烏黑,生機盎然,與慣行農法硬梆梆的裸露土壤實在是差很大。
<商業種植的香蕉園,土壤裸露而貧瘠>
<食物森林的目標是盡可能保持當地長草與短草的鑲嵌地景,以利野生動物棲息移動>
而食物森林也不負我們所託,成為當地野生動物愛用的場所,除了不時可見的在地代言鳥:環頸雉以外,園區的自動相機也拍到山羌、野豬、麝香貓、食蟹獴、竹雞、山鷸、白腹秧雞等豐富多樣的野生動物,由此可知,只要我們給土地時間,好好的對待她,終究大自然也會回報我們的
<野生動物專家陳一銘示範如何定位獸徑並裝設自動相機>
<在食物森林拍攝到的麝香貓個體,陳一銘攝>
<環頸雉是在地常見的鳥類,陳一銘攝>
其實我們建造食物森林,除了希望能透過自然農法與野生動物共存共榮,最終還是希望能活化在地社群的經濟活動,並進一步豐富當地生態旅遊的內容。
透過自然農法與城鄉在地居民的參與來建立食物森林,期望除了能並可為當地的野生動物提供多樣化的友善棲地,有助於生態保育的推動,由於食物森林的後續將交由當地志工營運管理,平地森林園區的原野景觀開闊而美,非常適合都會居民前來散心踏青,筆者還有一個私心妄想,或許未來食物森林能移交與當地社群繼續維護使用,並進一步使用在地素材來營運,建立在地生產使用的典範,譬如說取用香草園的香草,提供遊客香草茶的飲用等等,建立起人與野生物共享自然資源之良好典範。
<經過半年的時間,香草園已蔚然有成>
<平森優閒的小憩景點,蟻窩咖啡廳>
此外附近海線新社的葛瑪蘭部落,正是以世界聞名的香蕉絲編織工藝著稱,若是能結合食物森林以自然農法生產的纖維蕉等作物,更能提升食物森林的附加價值,於是我們在2018年的6月底,以當地志工為目標,並以食物森林的主體香蕉樹,與附近的新社部落,協力辦理香蕉絲工作坊,工作坊結束之後,志工們都對香蕉絲工藝的博大精深大為佩服,期望未來有可能提供香蕉布工坊材料,並合辦工作坊活動來達到雙贏的結果。
<傳承香蕉絲工藝的新社部落新住民媳婦>
<志工參加新社部落舉辦的香蕉絲工作坊,所練習製作的香蕉絲貓頭鷹吊飾>
經過兩年食物森林實作之旅,其實筆者也從中學習到不少心得,一般人第一眼看食物森林,就好似一片荒地,以農作的角度來評判,似乎漫無章法、缺乏生產力跟競爭力,然而深究以後,才發現其實生機盎然,是不折不扣的一片美好的"荒地"來著。
豐美的土壤、健康生長而多樣化的作物,雖然不如工業產品般上相而整齊劃一,滋味卻美好不已,連野生動物也來認證,或許我們可以嘗試拋開對傳統農園的想像,來試著接納不那麼"乾淨整齊"的食物森林,你說是嗎?
<向晚的食物森林與不遠處的中央山脈,看似漫無章法其實生機盎然>